才的脸色已不再黑得能滴出墨来,可那全然没了平日精神气的模样,却是让她颇为心疼,也更为自责。
听到孟军的问话,姚美伶低垂着眼,只差将脑袋埋到膝上去:
“拾哥儿说我糊涂……”
到底还是玉拾心善了,也是疼惜极了他母亲这位姨母!
孟军在心里叹气。
自从父亲要休了母亲那一刻起,他似乎就无时无刻不是在叹气。
孟军又问:“玉家表弟还说了些什么?”
姚美伶不敢瞒,回想了下当时玉拾与她说的话,一字一句,意思差不多地照说了个精光,转述给左手边的孟良才与左下首的孟军听。
孟良才赞叹道:“虽是早早亡了生母,又无继母教导,却能如此聪慧明理、玲珑心思!姐夫当真教得好!大姐也当真好福气!”
姐夫指的是玉将,姐姐自然指的是玉拾的母亲姚氏。
孟军也是深有感触。
玉拾与他一般的年岁,可到底是在京中长大,眼界与见识非是困在小小南黎府的他所能相较的。
孟军道:“待诸事一了,考过秋闱,母亲便替我修书一封给远在京中的玉家姨父,我要到玉家备考明年春闱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