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报之意。
想着那些远在两千里之外的官员此时可能正坐在一起,商量着要从户部敲多少银两下来,苏缜就觉得无比烦躁。只是鞭长莫及,他也不能仅凭了疑心便去裁撤官员,灾情已起,越动只会越乱。
苏缜捏了下眉心,把奏报扔在了桌上,伸手去拿案旁的茶盏,袖中的坠子滑了出来碰到盏沿,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他赶忙收回了手,把坠子握在了掌心,触手的冰凉一下子凉进心里,瞬间便远了神思。那被公务填盖下去的难过漫漫而来,无从抵抗地就渗满了心扉。
苏缜垂眸看着,轻轻摩挲,手指滑过圆润的葡萄和缠盘的枝蔓,心中纷乱如斯。
紫玉透彻,那一道浅浅的裂绺在凝视下变得分明了起来,像谶语一般早早地就在了,终于是划在了心上。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偏偏造化弄人。
他默然片刻,又将坠子仔细地拢进了袖中,站起身来。安良上前半步听侯差遣,苏缜却什么都没说,慢慢踱步走出了书房。
外面已是日头西斜,白花花的阳光换作了耀眼的橙色,笼得天地一片金黄。有昏鸦惊翅而起,聒噪地叫着飞进天空。
苏缜看着它们飞过宫宇,飞出皇城,直到再也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