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广袖遮面,那双合礼的手温润如玉,在连鲤眼中却是像荒原底下冰封千年的寒冰一样冻得双眼发疼。
终归是臣,终归是君臣。
连鲤怔愣了一下,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明晃晃的朝袍,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厌嫌。
良久,她再抬起头时已经是带着灿烂的笑容,并不立刻不说话,只是再小心提起架上有些干涸的毛笔,探入砚台墨水中润开毫尖,深吸一口气,再一提腕一横折钩,一道浓墨横亘纸上。
苍白宣纸上浓墨是为“一”字。
这字写得比她以往写的无数字都要好,粗犷率性,毫不遮掩,她看着那字良久,却觉得自己写得无比的糟糕。
“就算你参加科考,又有何用?朕一句话,你就能从状元落榜。”连鲤鼓起勇气厉声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司寇准,明明是威胁,却不见半分恶意,只是多了悲凉与自嘲。
她虽然不耻自己的做法,却极为期望着司寇准能够屈服,可连鲤又明白,司寇准又怎会屈服?
果然,二人相处太久,久至能够洞察对方想法。
司寇准听着她故作严厉的话,下意识皱眉,却极为认真说道:“陛下不会的。”
“如此……便随你吧。”连鲤故作轻松,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