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学的那位老先生听,没准能把他吓死。”
“不好意思,说跑题了。人啊,就不能上年纪。上了年纪也不能老回忆,不然一回忆起来就没完没了,跟尿尿似的。你越想使劲,就越尿不干净。”
柳先生跑题的功夫,还讲了这么一句类似开玩笑的话。
这在他的身上很罕见。
反正鼠一听他讲课听了几百年时间了,还从来没见柳先生会与人开玩笑。
他讲课的时候是会笑,但那种笑是一种含蓄中透露着严肃的笑。
这或许与他一直讲的课程内容有关。
从鲜血到白骨,从生命诞生到死亡。
他在课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重量,碾压得人不敢有片刻的分心。
“刚才说到我求学费钱。那时候为了买书和交给先生的束侑。家里点不起什么蜡烛。到了冬天,我没法看书,只能喝过了稀粥便早早睡去。稀粥很稀,提供不了什么热量。我只能尽最大努力蜷缩起身子,就跟个球差不多。唯一一床被子,才不到半斤重,盖在身上就跟什么都没有似的。我会把能找到的所有衣物都盖在被子上面。其实根本就那么两身衣服,聊胜于无罢了。我还得装作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