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更加冷峻,更加不擅长和人相处,也曾暗自揣测过是否只是单纯的心高气傲,到这份上却已经完全明白了。她情不自禁地摩挲着他那肩背,轻轻叹了一口气。
“全哥小时候,也被他父亲操练得死去活来,我那会儿只能背后掉眼泪,当面却还得提点鼓励他,不许他偷懒耍滑。因为他没有享乐的资本,要是那时候不用功,以后就会一辈子吃苦。嗯来你爹娘对你也是一样的。你是长子,日后要接你爹担子的人,而奴儿干城那样险恶的地方,要是你没能耐,就会带累了一家的人,一族的人,一城的人!至于你弟弟,他是次子,不需要承担那样的重担,而且他如果也如同你这般,日后和你相争怎么办?你爹娘唯一的错处只有一条,不该把一片苦心完全藏在心里,哪怕你离开那里的时候也不吐露。”
陈澜从前只觉得江氏和蔼可亲,虽是婆婆,却几乎犹如她的亲生母亲那般关切怜爱。然而,此时此刻面对那种远胜于寻常通达世情的母性光辉,她想起自己的过往种种,竟是不知不觉有些痴了。她尚且如此,坐在那儿的萧朗更是如遭雷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僵硬的手才动了一动,却是杯子陡然落在了那硕大的黄杨木大茶盘上。
“原来,我才是一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