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脑海中想着章晗所说的话,整整一夜她都在辗转反侧,次日一大清早用冰凉的井水敷了脸和眼睛,这才最终换上了斩衰出门。
回了清宁宫,一整个白天,她都没有找到机会和陈善睿单独说话。直到夜晚来临时,辽王陈善嘉提议大家轮流去睡两个时辰,养精蓄锐,她这才终于寻到了机会。然而,当把事情大略透露了一二,她甚至没有说这是章晗的提议,陈善睿仍然在乍一听说之后便勃然色变。
“北平?镇守北平?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倘若不是碍于这是在清宁宫,陈善睿的咆哮几乎能掀翻整个屋顶,“你忘了父皇是怎么才能登上大宝的?是因为他得了你和大嫂拿到的密诏,是因为得到了正统名分,否则,他就只能一直窝在北边那一亩三分地,眼睁睁看着九叔登基之后拿他开刀,最多到那个时候才忍无可忍发兵!要是我去镇守北平,就同样会陷入那个困局!而且,父皇便是从那里起家的,你以为他们会不提防我?到了那时候,只要钱粮稍有不继,我的喉咙就会掐在别人手上!”
“你就那么想豁出去争?你只想着赢了之后能够拥有天下,可你难道就没想过,你输了不但是一无所有,兴许连自己都可能搭进去?”王凌看着犹如受困的熊一般来回乱转的陈善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