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中,都没有想好要如何跟小鱼儿说这些事。
孟荷懂事,许也是累了,陪小鱼儿等我回来便放心地背着书袋回了厢房。
孟鱼揪了揪我的衣袍边角,养着脑袋看我,小脸上全是忡忡忧色:“父君,你是不是又不想说话了?是不是……连小鱼儿跟你说话你都不应了?”
我寻了椅子坐下,全身却是虚飘飘没有丁点儿踏实的感觉。
低头看膝旁的小鱼儿,他那双眼睛清澈得不像话,我看到他眼中的自己,甚至能看到自己脸上那悲苦的情绪。
“父君,你是不是在难过?”小鱼儿问我。
我点点头:“是。”
他见我终于开口有片刻的兴奋,可看到我这般模样,却又有些担忧:“父君为什么难过。”
我捏了捏他的脸颊,望着眼前他这嫩生生的小模样,竟觉得心中大片大片全是酸涩。当初啊,当初是本君亲自动手割下素书的腹鳍,亲手害得自己的孩儿生下来便毫无气息,亲手造成他在池子里浮浮沉沉睡了一万年才开始生长的局面。这些念头打灵台过,我又觉得万分后怕,停在他脸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抖,若当初,我手中那刀刃再深一分、再错一分,如今本君眼前这活生生的、这天真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