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毛的手,转头问我:“鱼鳞数众,可补银河……却说,这补银河星辰的鱼鳞,果真是你那徒儿身上的么?如若真的是她身上的鱼鳞,动手剐鱼鳞的那一个,可是你?”
这问题,我能回答了。
是我。
时间再回到现在,回到我站在三十三天老君府中,透过窗户看着房中被换上清明的眼睛的素书,忽觉得,这前尘今生在某个地方悄无声息、又命中注定地——重合了。
神仙无往生,死即死矣,灰烟无存。
可说来也巧,作为孟泽玄君的我,体内偏偏有了聂宿一缕魂魄,叫我平白多了一个关于聂宿的前生,叫我同素书有了今世的相逢。
活到十四万岁的本君,到这一刻,始觉得自己因为有了这个前生而完整。
只是,从前生到今世,对素书所做的事情,叫我悔恨又悲苦。
剐鱼鳞,抽鱼骨,雕鱼面,割鱼鳍。
这一桩一桩,都是混着血的。
我忍不住扶额——这自前世累积下来的债,可要怎么才能还。
恢复清明的素书激动得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我便是这般以手扶额的愁苦的形容。
“你还在担心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