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了触她的眼眶,惶惶道:“现在能看得清了么?”
她攥住我的手,拉我往远处看的时候,声音里都是掩不住的欣喜和激动:“我活了近二十年,这是第一次看得清楚这所有景象,第一次看得清楚这所有色彩!你们神仙果真是有本事的!”
见我不说话,拍了拍我的胸膛,笑道:“孩儿他爹,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叫我受之有愧。她不记得自己的眼睛为什么看不到,就像她不记得自己腹部为何会有一道赤红的胎记,不晓得被她自凡界带到天上来的折扇是她的鱼骨所做,不晓得她的面容是被人刻意雕琢。
老君说得对。
不知所以不悲苦,不晓得前尘事所以能活得自在而欢快。
如本君这般隐瞒此事的人,所受着的心中的煎熬,权当是在补罪过罢。
只是煎熬归煎熬,她的眼睛恢复清明,是我这一阵子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
老君理了理衣袖,捏着他的拂尘走出来,望着我同素书道:“成罢,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了,明日老夫要去南荒赴中秋祭月的仙会,你们早早走罢,老夫也好早早休息。”
素书的手一滞,将我攥得紧了一些,却还是拉着我同老君告别:“谢谢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