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执一,徐徐往古云初眼目前递了去。
“于江湖,逢李兄,有乐同欢,居忧共戚,甚幸之至;于廊庙,遇圣君,愧列鹓班,得从官叙,大善之极。”一语将出,容约径自往古云初酒碗沿上碰个一碰,眨眉两回,盱衡浅笑,“你我皆不过虚空一微尘,若存若亡;生死全不脱巨海一浮沤,无从起灭。倏瞬几十载,荣华一梦富贵空身,出出入入不过槐安国,高高低低皆在南柯郡,虽为幻影,却总归有兄有友,有爱有憎,有得有失,有对有错。如此一世,已不枉了,还有何生可贪何死可惧?”话毕,容约稍一倾身,似作不经意,探手往古云初肩上扶个一扶。
“岂止岂止……眼下,尚且有酒有菜,有鱼有肉,快意如斯,贪甚?怕甚?生死不过一欠伸。”古云初闻声,膺内也添了三分豪迈,籍着容约掌内之力,屏息止了抖,后则强作镇定,一推酒碗,忙不迭跟容约多碰一回。
哐当一声,爽利;咕嘟一声,酣畅。这一时的古云初终是得了分毫命如疾风的江湖快意。饮了满碗,仰面朝天,任酒液自唇角直往颈窝内流,其是理也不理,只顾傻傻轻笑。
楚斗贞闻声见状,拊掌应和,眉一跳嘴一咧,抬声就道:“老子不过一介武夫,寻常总不受同列待见。其口里多称我名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