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念得多、香烧得好、悔追得及,这才求出个神佛锡羡,祉祐在侧,德销百殃,盛世清平。却也不知你搁下屠刀捧起经文,那双拭月摘星手,细细嗅来可还是喷鼻血腥?”
李四友唇角微颤,面上笑容更是难看的紧,陡地翻掌合手,仰面朝天,口内喃喃有音,细细辨来,却是一句“雉以眩移拘于网,鱼以有悦死于饵;每每归咎外人,倒不若好生审视自己”。
此言一落,已是闻得暗处那人雀跃拊掌,哈哈大笑。
“是了,是了,怨该怨有的人智昏菽麦,非将自己痴心当了他人实意——竟不知那永不变,指天誓日不过孩童把戏;若相负,甘罪无辞尽是愚人自欺。想想也是,若是个明事理识分寸的,哪里会将须臾之说当了万岁之爱,将耳畔一阵挠人心肺的香甜风当了佛前一纸俨乎其然的呈堂供?”
“说是这般说,可你李四友十指斑斑,印的全不外乎忠臣之血、义友之血、妻儿之血、草莱之血,又岂是秦樱那墙上泥皮一桩事体便可笼统含糊过去?”
“忠臣?义友?”李四友抱臂膺前,呵呵哼笑,“楚斗贞容约二人,既称忠义,那自是一双慷慨两个英雄。好汉吃打不叫疼,我既全了他们侠烈心肠,他们尚得同我弓腰塌肩好生道上一句谢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