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伦河南岸,火焰马驻足。那袭黑袍仍飘扬在风中,潇洒纵恣。而黑袍下的身躯却已僵凝,如同石筑冰封。当号角鸣收,天地重又归于安静时,他才转马掉头,慢慢行了一段路后,忽而孤身离队。火焰马四蹄奔腾如风,冲向西北。那支跟随其后的队伍没有丝毫停滞,如常驰回,安归营帐。
耳边清静下来,唯余风声长啸。
贺兰柬缓缓睁开双眸,正看到火焰马奔至赤岩山脉西侧隐秘的角落。藏于那里的几百人忽而如乌云升起,在火焰马的率领下奔赴向草原深处如同黑渊的夜色,几乎是在顷刻间离逝不见。贺兰柬展眉,也终究松了口气。
“拓跋氏部曲千人,轩公子全带走了,”贺兰柬低低开口,语气端稳没有丝毫波澜,似在陈述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琐事,“为免匈奴那边有所察觉,少主只带了三百人北上狙击右贤王的粮草。一人深陷虎穴,一人独对狼群,如今却皆已没有回头的余地。”他抬眸看了看郗彦,似是迷惑地:“你们怎么就想到诈降这样的险招呢?”
还有更好的方法麽?郗彦无言垂首,苦涩一笑。
贺兰柬再沉沉叹了一声,转而却微笑,拍了拍他的肩:“兵书云,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宏远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