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拒绝,但抬头时看到女帝坚定目光间含着的那丝轻微笑意,分明是对自己的信任与慈爱,不由心生鼓舞,起身应下,“母皇放心。”
“朕的女儿,朕自然放心。”女帝笑声明朗,搭着夭绍扶过来的手,款款起身,离殿去向后宫。
夕日下万束斜晖,照得女帝那身灵凰王袍璀璨无比,熠熠光彩中风卷裙裾,沿途未融的积雪在她的面前无尽延绵――刺眼的辉煌中不经意流露出这样的无力和苍白,长靖长久呆望,似乎在这一日的黄昏暮风下终于领悟到了母亲多年来一直努力掩藏的孤独寒凉――那仿佛,也正是自己未来的命运。
万幸之命,却偏偏有着万万不幸。母后,天下女儿不及男人的,或许正是没有熬过此间孤苦的铁石心肠。
“都退下吧,”女帝拐过夹道,摒退身后迤逦追随的仪仗,只携了夭绍的手,“随朕去个地方。”
夭绍不知究竟,但看她在前殿时犹是仪态万千的雍容,此刻却任由倦色添上眉梢眼周,面容淡淡,不辨喜怒。只那一双素来波澜不兴的微蓝瞳仁间这时竟似闪亮着一团光火,破出冰雪凝封的深远幽谧,显得犹为明粲照人。
这般的异样……夭绍想了想,一时醒觉,不由悄悄扬了扬唇。
“你笑什么?”女帝目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