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忙着查阅密函、复信各地主事,此刻听到有人入室的脚步声,当是如先前一般送密报进来,于是只管埋头疾书,不曾理会。那人跪坐一旁,毫无动静,等了半晌似乎开始不耐烦,竟大胆到将一碟碟糕点自作主张地推到案上,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不说,还将周遭的密函扰得一团乱。郗彦这才一怒抬头,岂料却望见烛火之间的盈然笑颜,不禁一呆。
“少主,”夭绍一本正经递上竹管,“安邑来信。”
郗彦叹了口气,不得不伸手将竹管接过来。密封其间的薄丝绡上字迹细小紧密,勾画间峥嵘嶙峋,透着几分咄咄逼人的骄傲潇洒。萧少卿叙事冷静沉着,将商之的用心和北朝的政局说得一清二楚。见他们谋划缜密、步步为营,手中又持有必胜的筹码,郗彦自是没有了牵挂,阅罢后便将丝绡送向烛火,刹那燃烬。
“是好事?”夭绍笑嘻嘻,料想北朝的事已无大碍,松了口气,这才将糕点捧到郗彦面前,“钟叔说你未用晚膳,不饿么?吃点罢。”
郗彦不动,看着她的目光分外严厉。
夭绍脸皮却厚,依旧笑容灿烂:“你别担心,是华伯父指引我出宫的。”
郗彦闻言神色一缓,夭绍对着他连连点头,扬眉间自是得意:“你猜得不错,我与他见面了,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