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一卷图志,望着西北沉思道:“我们之前估算的日子想来不差,最迟明晨,北帝必然得知拓拔轩继续攻打姚融消息。”他抬起头看着商之,唇边笑意深深,“若是再得知金城被夺的战报,届时北帝心中的惶恐和忌惮,怕就升腾到不可不发的一刻了。”
商之抿唇不言,烛火映照的侧颜竟不复往日冷毅,晕黄的光泽下,眸光暗晦难言。
贺兰柬皱眉:“难不成主公心中仍有顾虑?”他轻轻冷笑道:“你可知今夜带了郡主离开驿站后,曹阳府兵便已倾巢而出,如今潜伏山下的人数不下万众,如此难道还不知北帝待你何心?”
商之缓缓摇了摇头:“他毕竟曾是我的兄长,但想终有一日要玉石俱焚,谁能安乐?”
“玉石俱焚?”贺兰柬扬唇,言词不以为然,“怕是未必。”指着地图道,“如今西北姚融已无应对之力,凉州迟早归为鲜卑所有,东面幽州为慕容虔公子常年经营,早已是我鲜卑附属,只幽、凉二州之间所夹翼州为苻氏辖地,虽将士劲悍、戎马烈烈,但府兵如今多数调去河东战场,有谢澈将军居中策应,翼州府兵与延奕殊死一战后,不足为虑。北方三州如囊中之物,并不难取,除此之外,仅余北陵营与雍、青、兖三州府兵。青州文风儒雅,多名士之辈,将士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