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腰就去拼力抬起木车。好不容易,一艘战船才由此滑入江中。
速度虽慢,好在人多力大。几近五千人的军队排列有序,轮流拖船,沿江一带很快浮满战舰,紫甲金袍的少年将军纵驰岸上,挥动旗令,令最初一轮入水的艨艟驶向远处。
夭绍这才发觉,此处江岸竟是赤水津防线守兵最虚处。江边白浪滚滚,原先驻扎在此的水寨尽是巨型楼船,却无任何艨艟斗舰,只在江面上筑成绵长的水上城廓,中空二十里水域,任由入水的新战舰游梭江中,拉扯帆幔,不断试着逐浪冲刺的速度。
她顾盼一番,大致算了算,只怕眼下新战船不下六百艘。心思飞动,又想,赤水津一带六座水门已然绵延百里,而北府水军不过两万,自徐州所携战舰足以应付水寨所需,如今虽说可不断造新船以补前些日子战争所耗,但此六百艘战船却至少可再乘两万甲士,北府由何再来这么多的水师?
除非――
思绪止住,夭绍蹙了蹙眉,再望了眼策骑江边指挥诸人的谢粲,默然片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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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天色渐暗,西山峰影沉沉。雨雾笼罩的怒江上空,有雪白鸽影飘飞而过,扑簌翅翼,掠入梁甍起伏的江夏城。
湘东王府内庭,琴声缕缕弥漫池馆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