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天幕,却听不清她余下的回忆,那里甚至夹着阮秸怒到极致说不出话的一声叹息,更兼带着锣鼓喧天的喜乐声,以及纷冗嘈杂的人言人语。
再侧耳细听时,已是来年春晓。
北郡被喻为塞上江南,清风杨柳拂岸,碧绦千丝绊,十里浓翠浅荫,燕飞莺啼,繁花绕绿。
当然这些阮悠悠都看不见,可是薛淮山会尽数描绘给她听。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
阮悠悠是真的出嫁了,她嫁给了北郡薛家的公子淮山。
过门的那一天,丝竹和鸣,花轿红妆,她一定打扮得很美,大概像是踏着云霞的桃花仙。
薛家的正厅松堂上,阮悠悠给她未来的婆婆奉茶,那茶盏温热,她屏着呼吸去听声音,谨小慎微地将茶端到婆婆面前。
婆婆接过茶,往她的手里递了厚厚一包的喜钱。
因着没有出错,她心下有些欢喜,却听到婆婆轻不可闻道:“可惜了这幅好模样。”
可惜了……
这幅好模样。
我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是在嫌弃阮悠悠目不能视,还是暗指了别的什么?
雪令带来的名册上,独能看见嘉南国的人迄今三年内的命格,我查不到薛淮山的过去,只知道他身为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