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廖唐捂着被子,闷在里面哭了很久很久。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她想放弃此时这种压抑的生活,可时间才过去一年,难道她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到此为止了吗?
当初她笃定自己的那股信心和勇气在禁闭的环境中,没日没夜的舞蹈练习,本土练习生的排外孤立中,和刚成年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却仍然默默忍受的痛苦情绪里被打压得一无所剩。
她不敢求救。
当高层职工的男人出现时,她想的第一步竟然不是喊叫求救,而是该怎么逃跑。她一直不愿意回想,因为徐初桐是被公司体制和那群练习生们逼出抑郁症的,有半年左右每个晚上都会传来她的哭声,她试图安慰过她,她却畏惧自己想要加害于她,后来廖唐在她的脖子上看到了鲜红的勒痕和淤青,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我想去死。”
徐初桐抑郁症轻度时就不止一次对她说过这句话,于是廖唐在某天送了她一把可以伸缩的美工刀。她接过去时神情逐渐由忧郁黯淡变成复杂,最后流露出了感激,“谢谢你相信我。”
每个人崩溃时求救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只是她刚好猜到了徐初桐内心最缺的东西。后来徐初桐自愿离开为自己的病情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