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头到一个镇子口,人精子看看天,是午时错时分,站住了脚,说道:“十五爷,王师傅,不能往前走了。”
三个人同时勒住了驴缰绳。他们几乎一个时辰谁也没有说话。听这一声,都有些受惊,颙琰腮边肌肉不易觉察地抽搐了一下,仍旧没言声,皱着眉头盯视人精子。人精子的脸色有点苍白,指着东边说道:“前头这镇子叫恶虎村。”听到这个名子,三个人同时惊悸得一个冷噤儿,顺着他手指方向看,果见两山夹峙犹如石门封天,狼牙磋峨怪石乱木卵累高矗,偏窄的狭道两边乌鸦鸦郁沉沉的老树亘卧着一座镇子,镇口一块虎皮斑纹石,也是古藤怪树翳遮幽暗如晦的一座石山,仿佛也是虎形,虎爪膀上摩崖大字分明:
恶虎石
字也写得张牙舞爪跋扈狰狞。因离得远,看不清题跋署名——一望可知,恶虎村得名缘由此来。
“十五爷瞧这山险。”人精子叉手不离方寸,脸色阴郁里微微带着一丝惊恐,“从这里正东四十里就是平邑,向南是圣水峪,东南是抱犊崮,东北六十里就是龟蒙顶。无论走哪条道都是越走越险,越走越窄,有些地方都是峭壁,深涧石栈树深林密。就是太平日子,单身客人也是万不敢走这条道儿的——这山里村落居民也都是半民半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