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一头巨大无朋的洪荒怪兽一般。我看看四周,导演、摄像、场记、群演等等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摄像机上的工作指示灯还是亮着,所有人都看着我,没有一个人去看那海市蜃楼里的异状。我是个演员,演员的本能就是导演不喊停就得一直演下去。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当那钟声响到第十九次时,那大水就劈天盖地般地过来了。大水裹挟着大风,而我的身子就被大风横向吹起,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到无尽的虚空之中——这就是我的死亡过程,很突兀,很短暂,也很诡奇。我很清楚,在那样的一次飞翔中,落地即死,不可幸免。那时候,我心里还记挂着同剧组的人,希望他们能够在大水、大风中幸存下来。你说,能有什么陆地生灵能躲过大水呢?那水比天还高。电影中的方舟在大水面前不过是狂流中的柳叶,经不起几次颠簸,就要被洪流撕成碎片。人类自诩为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高等生物,其实在造物主看来,人类不过是巨人脚面上的蚂蚁而已,让它活它就活,要它死它就活不得……”
在蒋锡礽的叙述中,林轩注意到了一个关键数字,即“钟声响了十九次”。按照他的记忆,电影公映时,钟声最多响了不到十次,镜头一转,绒布寺已经灰飞烟灭。
“那钟声响了多少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