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虽然借着门檐下挂的灯笼的红光,我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并且我又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可是我马上断定这个人就是大仙祠里的哑巴。然而等我对姚太太讲完两句话,从内门回头望出去,我只看见一个长长的人影闪了一下,就在街中飞逝了。
我没有工夫去追问这件事。我陪着姚太太走过天井,进了二门。
“我嫁到姚家以后第一次走了这么多的路,”她似乎带点喜悦地笑道。过后她又加了一句:“我一点也不累。”走了两步,她又说:“我应该谢谢你。”
我以为她要跟我分手进内院去,便含笑地应道:“不要客气。明天见罢。”
她却站住望着我,迟疑一下,终于对我说了出来:“黎先生,你为什么不让那个老车夫跟瞎眼女人得到幸福?人世间的事情纵然苦多乐少,不见得事事如意。可是你们写的人却可以给人间多添一点温暖,揩干每只流泪的眼睛,让每个人欢笑;要是我能够写的话,我一定不让那个瞎眼女人跳水死,不让那个老车夫发疯,”她恳求般地说,声音里充满着同情和怜悯。
“好,”我笑了笑,“姚太太,那么为了你的缘故就让他们好好地活下去罢。”
“那么谢谢你,明天见,”她感谢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