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罢,”我先开口。
他看看我,动动嘴,似乎要说什么话,却又没有说出来。
“你是不是来要花的?”我带笑地问他。
“不,”他摇摇头。
“那么你找我谈什么事情?”我站在方桌前面,背向着窗。他的手放在藤椅靠背上,眼睛望着窗帷遮住了的玻璃。
“黎先生,我求你一件事……”他咽住下面的话,侧过脸用恳求的眼光望着我。
“什么事?你尽管说罢,”我鼓舞地对他说。
“黎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到大仙祠去,好不好?”他两只眼睛不住地霎动,好像要哭的样子。
“为什么呢?你怎么晓得我到大仙祠去过?”我惊愕地问道。
“我我——”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答不出来。
“那个哑巴是你的什么人?”我又问一句。
“哑巴?哑巴?”他惊讶地反问道。
“就是住在大仙祠里头的哑巴。”
“我不晓得。”他避开了我的眼光。
“我看见你拿去的那枝茶花。”
他不作声。
“我昨天看见你跟你母亲、哥哥一块儿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