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昨晚回家迟,并且为着小虎的事情跟他的太太吵了架,今天一早就坐车出去了。
“这不怪太太。虎少爷在赵家白天赌钱,晚上看戏,不去上学读书,又不要家里人去接。太太自然看不惯,老爷倒一点不在乎。太太打发人去接,接了两天都接不回来。老爷说自己去接,他倒陪赵外老太太带虎少爷去看戏,看完戏,还是一个人回来。太太多问了几句,老爷反而发起脾气来,把太太气哭了,”老文带着不平的语调说,他张开没有门牙的嘴,苦恼地望着我。
“你们太太呢?”我关心地问他。
“多半还没有起来。不过今早晨老爷出门的时候,并不像还在生气的样子,现在多半没有事情了。我们还是听见周大娘讲的。”
我吃过早点以后不久,周嫂来收捡碗碟,还给我带来我那的全部原稿。她说:“太太还黎先生的,太太说给黎先生道谢。”
姚太太把原稿给我装订起来了,她还替我加上白洋纸的封面和封底。倒是我应该感谢她。我把这个意思对周嫂说了,要周嫂转达。我又向周嫂问起吵架的事。周嫂的回答跟老文的报告差不多,不过更详细一点:他们吵得并不厉害,不久就和解了。老爷一讲好话,太太就止哭让步。今早晨老爷出门,还是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