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鲜血迸放,喷射状地溅满身后的白墙。在杨阿姨仰面倒下的同时,保良的听觉瞬间恢复,麻痹的神志在此一刻也被嘟嘟的嘶声尖叫蓦然激醒!他一步退进父亲的卧室,想要叫起父亲,他唯一仅存的念头,就是保护父亲!但父亲的卧室里除了床上尚未叠好的被子,空无一人。屋外的枪声再一次响起,与第一次同样巨大的响声轰哑了嘟嘟的嘶叫。保良跌跌撞撞冲出这间卧室,看到卫生间的门上已经鲜血淋漓。在满目血红的视野中,他看到了那只步枪黑洞洞的枪口,迎着他的目光从下往上迅速端平,保良仅是凭着下意识的身体力量,双脚机械地向过道逃去,从父亲的卧室门口逃进过道只有五步之遥,那短短的五步保良竟像奔跑了一个世纪。过道里的第一个房间是嘟嘟的房间,保良未加犹豫便蹿了进去。他面前唯一的出口就是屋里紧闭的窗子,他用尽全力腾空而起,迎面撞向那扇半遮纱帘的玻璃,在玻璃砰然破碎的刹那,权三枪的子弹掠过了保良的头皮,击中了铝制的窗框,窗框上的枪击和玻璃的破裂混淆在一起,不知加重了还是冲淡了声音的恐惧,保良几乎是带着一身的玻璃和子弹溅起的粉尘,还带着撕破的半截窗纱,飞出了他家的房子。
这堵带窗的墙壁,就是整幢房屋的后墙,这堵后墙的对面,就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