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在,家里没人。
保良敲了半天门,声音由小到大,才发觉院里屋内,没有一点灯光,隔门细听,没有一丝动静。
父亲不在。
保良走出巷子,街上北风漫卷,他的前胸后背,却被汗水湿透。他走出巷子时忽然觉得如释重负,忽然不懂自己为什么回来。
保良走进一家小饭馆,放下行李,要了一碗热汤面,边吃边镇定自己。他的目光停在饭馆柜台上的一部公用电话上,停了半天起身走了过去。
他拨了父亲的手机。
手机连响都没响就传出声音,那声音当然不是父亲,却似乎说出了父亲的情形。
“您拨叫的号码已过期。”
放下电话,保良没有离去,靠在柜台上愣了一会儿,又拨了第二个电话号码。
这是张楠的手机。
通了。
电话一直响着,一直响着,但,一直无人接听。
保良放下电话,心想:天意!
吃完了这碗面,喝干了碗里的汤,保良走出这家饭馆。数数身上的钱,他在另一条街上,住进了一家旅店。
这家旅店不大,其实只是在一个超市的楼顶用木板搭出的临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