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三百米,再过一个十字,是免费开放的丰庆公园。公园的核心是一个广场,每天早晨都有十几位老人在那里写书法大字。笔是大号毛笔,有小拖把那么粗壮,纸是地上铺着的方砖,一格连着一格。没有墨汁,每位老人的脚边放着一个塑料桶,桶里是清水。“书法家”用毛笔蘸着清水,一笔一画地写着行书或楷书。名字虽然叫广场,地方却有限,每人被局限在一小块范围里。一句唐诗七个字,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第一个字已经风干了,字迹消隐,接着再从头重来。如此循环往复,往复循环,一个早晨就结束了。
这些老人在练书法,练身体,练精神劲儿。他们从事的工作用一个词概括,叫轻描淡写。
文学新时期三十年,让我们记住了家,同时记着他们的;记住了诗人,也记着他们的诗。散文家似乎是个例外,我们可以叫出多位散文家的名字,但同时又能说出他们散文作品的却不多。那么多散文作家在“劳动”,但笔下的字迹风干得稍快了些。“辣手著文章”是一个老对联的下联,辣手不仅是手辣,还是眼辣,心辣,指的是有见地,有分量。
散文不能蘸着清水去写,要蘸墨汁,越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