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接了钱,捡多少瓶子都不够他糟践。他不光打孩子,孩子妈妈也打……”
源源不断的抱怨还在继续着,迎面走来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我感到一阵耳鸣,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那个女人身上。她走的很急,但步履蹒跚,老旧的衣服上还沾着油,看上去并不清爽。我的心好像被人拿刀子狠狠地剜了一块儿肉,它滴着血,怎么都止不住。
“妈妈,妈妈!”坐在婴儿车来的小男孩儿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的腿受不住,瞬间跌坐在车里。
我看着女人的那张熟悉的脸……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的苍老无力?她看上去比我爸还老,他们之间明明差了十岁。
她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眼中被藏匿起来的悲凉露出冰山一角,我抓住了那一角。
那就是她了……
刹那间衣服勒很紧,不留一点儿空隙,我甚至喘不上气来。耳边是沙沙的风声,温柔的女声回荡着渐行渐远。
“姥姥家的孔雀草是最漂亮的,谁家的都比不过。”记忆中的她总喜欢这么跟我说,她那时候生的是真的美,五乌黑的长发直达腰际,薄薄的刘海儿下一双灵动的大眼仿佛会说话。她的声音在我和我哥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