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十两礼,我没好话。我说:‘我于家一门清白,不花不干净的钱!靳辅一年只一百多两的俸,哪来这笔银子给我?还不是克扣了河工的血汗?’——靳辅、明珠可不是一样的东西?”
于成龙心里陡地一动:若从靳辅霸占民田一万余顷的事起本弹劾,立时就是一场轰动朝野的大案!明珠一向以起用靳辅为得意,对靳辅、陈潢百般庇佑,这一来,岂不一网打尽了?他目光炯炯地听着母亲的话,频频点着头。良久,忽然眼神黯淡下来,嗫嚅着说道:“母亲……这……这,恐怕要累及您老人家的……”
“什么?”于老太太陡地睁开了双目,两个眸子全无视力,在灯下发出又白又亮的光,紧盯着于成龙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叫我老婆子领教领教!”
“……”
“你懂得‘夫死从子’之义么?”于母见他吓得不敢言声,放缓了口气道,“你是岳飞,我就是岳飞之母;你是秦桧,我就是秦桧之母!这就是‘夫死从子’!你好生想想吧!”说罢,也不理会于成龙,叫过丫头来,径自扶着进内去了。
隔了一日正是五月初九,司礼监推算乃是祭祀孝陵的黄道吉日。圣旨下来,即着江苏巡抚扈从前往。辰时正刻,于成龙奉旨如期到达行在。沿途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