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起来,吹散了萎乱在衣襟上的几瓣零花。
旦闻言一定,喉结动动,未发一言。
她这样的答复,恐怕不是他所想要的吧!不,诚然这不会是他所想要听到的……他不关心她对隆基是否疼爱、是否关切,他只以私心唯愿她对自己可以多一份关切、或者说唯愿自己可以在她心中多一份存在的意义。
但是,没有!
于此免不得眉心处浮了一点黯然,这仄仄的神色慢慢化散。
迎着浩浩荡荡的、漫溯每一寸大地肌体的固结天风,婉儿扬起黛眉轻轻的笑了。她平缓的心房在目染了李旦如许的失落、与浅浅的伤怀时,有一道微小的涟漪漫溯幽幽,但不是很明显。
就着这难得的涟漪起伏,婉儿诉言启口,依旧是那惯有着的无情无态:“我尚在襁褓便与母亲被配入宫中获罪,十四岁便跟着武后,看过了太多、历经了太多、也亲手撕碎了太多……更势必还会如此流水无痕的一直不变的延续下去。”悲苦的身世便被她蜻蜓点水般极随意的一带而过了。她没有看向旦,空洞的目光惶然的追随着天际一朵浮云的变动,似茫惑无神、又似是积蓄了渊多的大彻大悟大成智慧,足以灌顶醍醐,“我太熟悉它们由始至终发展如斯的一切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