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自嘲般的讪笑。太平略略将面目转向一旁、错开了母亲落在自己面上的目光,“对,我忘记了,伪装可是母亲的强项呢……”这时的她已经过于紊乱,说什么做什么全都没过心也没走脑,顺口就是这么一句。
武后心下一哂。
这时太平那心念又被堆叠至一个高峰,她铮然一转身,又向母亲这边儿行了几步,抬手顺势揪住了母亲飘曳的袖口,面眸染着惊惶不解、还有燥乱的灼意,“为什么,为什么要薛绍死!为什么您对女儿所处时局完全不做考虑,您要这么对薛绍、要这么对女儿!”
太平知道自己是发了狂了,起了疯癫了,不然她怎么连这一向敬若神明的母亲都敢去诘问?
但这心境完全支配不了那一副身子,她柔荑颤抖、指间僵凉,似在真心的向母亲寻找一个答案,又似在等着母亲躬自抚慰自己心里的那怀闷郁,又似乎只是因为积蓄太深、压抑太久而做了纯粹的心绪发泄。
有须臾的静默,这样的静默足以令太平平复与收束自己那已经纷乱的心,让她认识到自己正面对着面不断诘问、无理执拗的人是她的母亲、亦是大唐时今至高无上的得天命的圣母神皇。
忽有颀长的吐纳滑过无波无澜的心,武后虽年岁渐长、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