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拉得很长,笼罩着沈寒香。
“真的不用我跟着去吗?”
沈寒香摇了摇头。
“那你自己能回来吗?”陈川问她,在她身边坐下,二人像年少时候,陈川偶尔到沈家来,给沈寒香带东西,并排坐在一起,刚开始是一大一小的两盏影子,后来沈寒香长个子了,渐渐就成了姑娘家和小伙儿家,再后来,他们坐着的位子之间,被时光拉扯出一条裂缝,就算谁也不看谁,中间也隔着那道缝。
“陈大哥,以后你给小宝当师傅吧,他要是不听话,你别责罚他,好好说他,他能听话。”沈寒香说。
陈川扭过头去,落日将他的眼孔染得发红。
“这就是不回来了?”陈川问。
沈寒香想了想,忽然说:“被西戎人掳去以后,我到过大都,住过他们最华美的宅子,九河待我很好。况且,你一个人,也打不过西戎那么多人。我不想你冒险。我们好聚好散,就在这里散了吧。这一世,上一世,你帮我的太多,谢谢了。”沈寒香站起身,恭敬地敛衽一礼,半晌抬起深垂着的头,看了陈川好半会,才笑道,“信我就不给你们写了,我没念过多少书,字写得不好。”
陈川苦笑着站起,摸了摸她的头,“看来我还是走吧,否则你还不知要说出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