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曾信,僵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移至路旁的驴车后躲避风雪,只是那狭长的双眼始终死死盯着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车队,眸底泛起翻涌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忿恨。
接下来这一路,极为平静,从码头眺望,能远远看见那高大城池轮廓,可若真要入城,紧赶慢赶也得大半个时辰,更何况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虽有马灯照明,但风雪愈发密集之下,驭夫也不敢行的太快。
此时离城门还有十余里,马车慢慢前行,咕噜噜的轱辘转动声与呼呼的风雪声混成了一团,崔莞仿佛耗尽浑身气力一般,后背靠在内壁上,颔首抿唇,双目微阖。
……她从未想过,会在齐郡碰见曾信。
即便在心中设想过无数个场景,却没有一个似现在这般匆忙,突兀。
这是否意味着,过去所做的一切,已经开始逐渐改变她所知的那半步先机?
崔莞心中不禁苦笑。
果然,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她为了毁去曾信最大的臂膀,利用秦四郎造势,却也使得百里无崖提前一年医好了秦四郎的头疾;原本应当在一年后才出现在稷下学宫秦四郎,带着一个根本不该出现的她,偏偏又在此处碰上了本该同是一年后方相遇曾信……
越往后,她那所谓的半步先机,也会慢慢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