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候下学早,那教诗书的冉先生只留了个七言对联命学生对了,而后便就自行家去。
奚画回到家中已是申时,帮着罗青做饭洗衣,忙到半夜才得空休息。
正把灯点上,翻出书袋子准备写题,不想找了半日,只有书却不见抄的那对联,连着一本《中庸》也找不到了。
待得闭目一细想,似乎是走时匆忙,放在旁人案几上忘了拿。
明日冉先生定是要检查课业的,倘使答不出来该怎么是好。
左右思索,她回头看了一眼漏壶,眼下尚是戌时,一来一回便就子时了……这也太晚了。
奚画原本打算就此作罢,可光是这么在椅子上坐着,却如何也不安心,她愤恨起身,心道:
古有匡衡凿壁借光,又有车胤萤囊映雪,她跑个来回熬个夜,晚些时候睡又能怎样呢!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这点苦都吃不得,还如何上京赶考,取得功名,老天爷见了都不愿庇佑她。
思及如此,体内顿时热血沸腾。
说干就干,奚画抄起外衫来,取了灯笼推门便朝外头走。
幸而平江城夜里并不宵禁,此刻街上还是热闹着的,人群熙熙攘攘,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为了节省时间,她连走带跑,比平日快上一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