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眉心,最终还是说了“进”。
魏尝似乎刚沐浴完,身上一股皂荚气息,头发并未全然束起,只以一根墨色玉簪松松散散挽着,倒衬得他这副棱角分明的面孔柔和些许。
薛璎瞥他一眼:“灌顶了?记起什么来了?”
这时候要说记起什么来,岂不太巧。魏尝摇头说“没有”,果不其然听她道:“那来做什么?”
“我……”他实话实说,“我睡不着。”
薛璎又好气又好笑,还没开口,便听他正色道:“长公主忙自己的,我就在这儿坐坐,不扰你,困了便回。”
她也便懒得再多话,扶着太阳穴点点头,示意他请便,随即继续低头看手中竹简。
魏尝挑了个不至于窥见竹简、惹她不快,但又能够尽情观赏她的位置,挪了张凭几倚靠下来,不料一晌过后,见她忍无可忍抬起头,道:“魏公子,你这眼刀是要将我剜成碎末子?”
他忙正襟危坐起,将目光放去别处。
屋里没有别人,四下很快静默下来。薛璎重新低头专注于竹简,约莫一炷香过后,翻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张纯青。
她回忆了下,记起究竟,顺嘴问:“你见过张纯青吧?”
魏尝不妨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