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便催促着车夫赶紧上路,车夫却慢悠悠地晃着鞭子,说还差一人,走什么走。两家人心急,却也不好再催促,只能按捺下性子待在车厢里继续等待。
可大多学子都是由父母亲朋陪伴着去看榜,独身前去的少之又少,因此这最后一个空位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
待在车厢里无事可做,那两家人便攀谈起来。从交谈中可知,那十二三岁的学子叫李可儒,李可儒的父亲,即他身边那位颔下留须的中年文士,居然是秀水镇上明德学馆,也就是宁霜所在学馆的夫子。李夫子本人也是个秀才,屡试不中后便绝了做官的念想,索性安心在乡下做个传道授业的夫子,只是毕竟心有遗憾,因此便希望儿子能完成自己的未竟之志。
听他言谈,似乎对李可儒此次能够上榜信心十足,襄荷瞄了李可儒一眼,见他一脸好奇地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浑然没一点心急忧虑的样子,也不知是年幼不知愁,还是真的有把握。
另一家则是截然相反。那十七八岁的学子叫做沈知节,名字起地文,但出身却是实实在在的庄稼人,沈家就在秀水村隔壁的联营村,离鹤望峰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沈知节父母俱是满面风霜的样子,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却已经爬满了深深的褶子和日晒留下的逡红,一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