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金丝楠木寿字连绵椅上,恨恨地瞪着叶绮。
叶绮从瑞萱堂出来,缓步走在一段铺满鹅卵石的甬道,鹅卵石缤纷多彩,紫褐,深灰,浅黄,映在红光闪耀的半个日头下面,恍若熠熠生辉的宝石,她没有立时打发了春娇和巧儿,是想听听罗慕之的意思,裴氏说,她们做通房已经好两年了,想必罗慕之对她们该有些情份吧,若是罗慕之念着旧情......叶绮扬起头来,看着远山遥岑,一带蜿蜒的碧水染绿的淡烟蓝的天穹,那么也许真的像依兰说的,她真该替自己打算了。
“夫人,您真要把春娇和巧儿打发走么?”剑兰颤颤地问叶绮。
叶绮凝望天际一抹朝霞,桂子绿,孔雀蓝,杨妃红,分外灿烂,笑道:“没有女人愿意自己屋里满园春色。”
“可她们是太太指的呀!”剑兰瑟瑟着。
琢言莞尔道:“太太指的又如何?咱们洗心居的人,从来不怕什么太太!”
裴氏大发雷霆。
碎杯裂盏之声,从瑞萱堂的梢间里清脆传出。深玫撒花猩猩毡帘里,不时迸出青白瓷片,伴着裴氏的怒气冲冲的叱骂声,如一枚枚锐利的尖针,刺进人的耳鼓。
“蠢才!我养你们有什么用?都两年了,连三爷的床边儿都没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