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胡氏请求拜见大人。”
江含征眉心未展,却缓缓抬起手来:“有请。”
明明刚刚还阴云翳翳,在老妇人进门那一刻,县令大人的脸色突然就变成阳光明媚了。
他抢前一步扶住妇人下拜的身体,和煦地笑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本该含征去拜见各位乡老,却因为俗务缠身,未及成行,实是惭愧。老人家请坐,来人,上茶!”
夏芩:“……”
如果不听后半段话,夏芩还以为该县令遇到了亲妈。
这等变脸功力,让缺少见识的山寺女子除了傻眼还是傻眼。
老妇人道:“乡野村妇,怎敢劳动大人玉趾?老妇人觍着脸来见大人,并非因为小儿的事,小儿顽劣不端,大人该打该罚,老妇人只有感激绝无二话。老妇人只是怜惜我那女婿黄文义……”
她擦了擦眼,脊背端正:“老妇人的先夫谢揖山……”
她的话还未说完,江含征便惊诧道:“谢揖山,带领山民凿石修渠的林山县令谢揖山?”
老妇人道:“正是,没想到大人也听说过他。林山县多山,先夫在任时,深感那里的民众用水艰难,便带领山民凿石修渠,后来劳死任上,那里的民众感念先夫恩德,便为先夫修筑了祠庙,命那条渠为谢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