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下唇偷觑他一眼,轻轻靠入他怀中。他收拢了臂膀,薄唇贴在她的发丝上,声音低如地底的冰泉,清冽,藏了无穷尽的秘密:“到了那天,你想做什么?”
阿苦闷在他怀里发笑。
“嗯?”他低头。
“我呀,”她的腔调一本正经,红透的脸却深埋在他胸前不让他看见,“我想睡了你。”
***
初冬,山谷中愈来愈冷,瀑布水流愈弱,河面上凝了脆弱的薄冰。候雁早归,鸟兽藏匿,未殊已猎不到更多东西。
杜攸辞已有五日没有来,往后大约也不会来了。
不知为何,未殊心中隐约竟感到轻松。明明知道杜攸辞不来绝非好事,只能说明西平京的局势愈发紧张,但他却侥幸地希望自己和阿苦永远避开那个世界。
他过去觉得无所谓的,现在惊觉那个世界会伤到阿苦,他便宁愿自己做个懦夫。
阿苦擎着烛台进来,荆钗布裙,另一手提了药盒,道:“可以拆纱带了。”
未殊自窗边回过头来。今晚月色晦暗,天市垣星辰隐隐难见,风冷欲雪。每在夜中抬头,总是习惯性地判断星相,可是见到了眼前人,他才发现那些过去自己引以为豪的本领已经没有了更多的用处。
他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