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舍卢可汗身边的年幼军师,也不再是司天台里的容成仙人。
他唯一的身份,只不过是阿苦的师父而已。他必须借由眼前这个女孩,才能知道自己是谁。
少女在他身边坐下,将他的衣襟解开,肩头缠满纱带的伤口赫然在目。面对他光裸的身躯,她的耳根红了红,却装得很镇静,一圈圈小心翼翼地将纱带拆下,又敷上捣好的药。手指在他痊愈的创伤处按了片刻,她忽然发话了:“杜医正几天没来了?”
未殊静了片刻,“圣上伤势凶急,杜医正自然很难外出……”
“可是圣上还没死。”阿苦的声音轻缓,好像很从容,目光却是颤抖,“他没死,便肯定下大力气搜查,查不到我们也会查到九坊。小葫芦已经被关起来了,我娘他们只怕也逃不过——会不会杀头?”
未殊回过身来,女孩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幼鹿。她咬了咬唇,想低下头,却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下颌。
他悄然探身,薄凉的唇线印上了她的眼。
“不要怕。”他哑声说,“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她在他的唇下眨了眨眼,“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话,亲了她一下,又乖乖坐回去。阿苦没来由地悻悻,给他换好最后一次药,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