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前台阶上相迎,他四十出头,面容端雅,穿着一身素白孝服,越发显得风神俊逸,丝毫不见商人市侩之气。
“鲍兄。”冯赛也忙还礼,灯影下,见鲍川左手包着白纱布。
“我听说你的家宅都被抄没,着实担心,派人到处找你不见。”
“多谢鲍兄记挂。我刚去了榆林巷主宅那边……”
“今天运来一批粮食,几个粮商起了争执,把我强拉过来。刚刚才平息了事端。唉,连孝都守不安宁……”两人进去落座上茶,鲍川问道,“冯二哥找见那汪石了吗?”
“没有。我正是为这事来。有件事要请问鲍兄……”
“我为何替他作保?”
“嗯。”
“冯二哥也知道,正月间京城闹粮荒,我家中又遭了那些横祸,里外乱得收拾不住。朝廷一天催几道,逼着粮行出粮。那些粮商原本就彼此不服,这时谁也不肯出头,他们便强逼着我出来主事。我本在守孝,哪里能顾得上这些?却百般推脱不掉,只得顶着不孝大罪出来理事。若不是汪石,这囤积粮食、妄造粮荒的罪名便得由我一人来担了。”
“但汪石是越过了粮行,直接将粮食卖给了太府寺。”
“外人不知道,汪石私底下先来找过我,我怕他那十万石粮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