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早起身回家去了。
冯赛一早起来,便坐在客店前面,边喝茶等待屈小六,边理着思绪。
在这里问到的讯息仍然片片断断,连不到一起。最让他吃惊的是,去年十月底来考城租那座庄院的,竟然又是冯宝。看来汪石早就将冯宝套了进去,这整整半年,让冯宝替他跑腿卖力。不知道邱迁在应天府查得如何,也不知道哥哥冯实那里的情形,更不知道邱菡母女和碧拂现在哪里、安危如何。
他越想,心里越麻乱。
周长清说,不论信心,信己,还是信人,最终都归于信世——唯有信世,人才能安生,否则,便终日难宁,处处不安。
冯赛原本生性和淡,一向不愿多计较,对这人世也没有太多不满,觉着只要尽到本分,便能一生安顺,如此便足矣。可经历了这一桩桩危难后,才发觉这人世可怖,如同行于薄冰之上。
他叹了口气,也许自己选的这条路本就如此,身处商人之间,又时时受官府威压,区区一个牙人,一无钱,二无权,周旋于利益争斗场,其实始终危机四伏,只是这些年运气好,还算平顺。一旦踏错一步,便身陷没顶之灾。
正在烦乱,屈小六忽然跑了进来:“冯相公,我已经问好了!”
“哦?多谢小哥!”冯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