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替他要了盏茶。
    “那庄院是去年十月底,被一个姓冯的人赁了去,跟您居然同一个姓。那附近种田的农人说,那里一直空着没人住,直到去年腊月底,才有几个人撑着几只船进去住了。到正月间,那些人隔几天划船出来一回。”
    “是什么船?去了哪里?”
    “一般的货船,都是往汴京方向。”
    “都是些什么人?”
    “那些农人离得远,没看清。只有一个在岸边见到过一回,说不过是一般的船工。船上货物用布罩着,看不见。再到二月间,便开始有炭船驶进去。”
    “嗯……好,多谢小哥。”
    “谢什么。能替冯相公跑腿,就算没有钱,我也乐意,不知多少人眼馋呢。”
    冯赛看着屈小六一脸淳朴,想到刚才自己伤击叹世,忽然生出些愧意。自己遭了些磨难,心便褊狭起来。正如周长清所言,心不同,则世不同。哪怕同处恶世,勇者能斗,智者能解,仁者能化。信不信世,仍在于己。
    冯赛深深喟叹了一声。
    “怎么?冯相公,我打问来的这些不管用?”
    “没有。很有用,很有用。多谢小哥!”
    第十六章
    范楼、梅船
    君子之道也,患志之不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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