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猎猎劲风从她头上划过。
嚓——
闷响过后,崭新的乌纱官帽被直直削了一个顶,露出她那乌黑的发髻来。
卫夕蓦然睁开眼,下意识的抱住了头。这颗脑袋还在,只不过帽子成了敞篷的!
在她惊惶未定的眼神中,牧容气定神闲的收起绣春刀,动作潇洒利落,没有丁点拖泥带水的味道。
脚步一起,曳撒的下摆摇起了一阵浮波涟漪。和她擦肩而过时,他停下步子,皂靴上的暗色锦云纹晃得她眼眶发酸。
“脱了这身飞鱼服,从明天起在交堪馆闭门思过,伤好了之后滚去新营,跟随新入选的锦衣卫接受教头督导……什么时候过了教头考核,什么时候再回来。”
说完,他敛去眸中多余的神采,黯淡灰冷的眼光一刻也未曾多看她。他走了很远才听见身后传来卫夕的声音,像脱了水的鱼,虚弱发颤——
“谢大人……不杀之恩……”
不杀之恩?
步子蓦然一顿,他抬眸睨了睨繁星璀璨的穹隆,继续朝风来轩走。
于公于私,他根本没想过要杀她。
闹这么大一出戏,卫夕自然是不敢久留,骑着白马提前开溜了。到了交堪馆后,她滩烂泥似得趴在床上,将脸埋在锦被里屏住呼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