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舒服。
崔进之懒懒站着,微低着头,又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右臂上的绷带。仿佛已彻底忽视了面前的沈孝。
他已二十五岁了,昔年那段纵马长安道,满楼红袖招的浪荡生涯早被他彻底摒弃。像是任何一个沉稳的官僚一样,他将自己套在绛纱单衣里,规行矩步,听着朝中官员话外音的话外音。
可极其偶尔的时候,李述还是能在他身上看出昔年的风流清贵来。
譬如这时候,他懒散地站着,漫不经心地去扯臂上的纱布。
帐中站着的沈孝则表情肃穆,脊背挺直,同崔进之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终于将纱布扯松了,崔进之这才抬起头来,对沈孝道,“沈大人,今日来永通渠,该看的你都看了,该查的你也都查了,若是无事,还请早些回去户部,早日调些粮来。”
崔进之笑了笑,往营帐门口走了几步,站在帐口,对着沈孝伸手一请,“沈大人,请。”
崔进之既下了逐客令,沈孝也只能走人。他转过身,对李述拱了拱手,然后往门口走去。
沈孝与崔进之先后出了营帐,门帘在身后落下,沈孝听到崔进之轻声说了一句。
“离她远一点。”
沈孝转过身去,看到崔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