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她面前,将她提起来抱入怀里,俯身为她穿鞋袜。刘泠搂着他肩,眼中有了得意之意——她就知道,每当她露出这种“天地茫茫,我自孑然一身”的空落眼神,沈宴都会被她打动。
屡试不爽。
沈宴的气息,扑在她脖颈上,让她瑟缩一下,“你母亲当年,是被你父亲谋杀的。广平王妃并不知情。”
“……嗯。”刘泠埋在他怀中,懒洋洋的,小猫一样,乖乖应了一声,如此柔软。
“听我说,”沈宴让她抬头,看自己的眼睛,“你母亲,不是你害死的。在你走之后,你父亲见过她。这些年,你父亲一直瞒着你这件事,也瞒着王妃这件事。他把过错推在你身上,为了证明他和王妃的清白。但他们并不清白。”
“我知道,”刘泠说,“沈宴,我全都知道。”
她怨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一直很清醒。
“所以你不该为你母亲的死买单,你只是被你父亲利用。”
刘泠摇头,“我是害死我母亲的人之一,我知道。”她笑一声,“我一直觉得我该死。”
她这样说的时候,下巴磕在沈宴肩上,越过沈宴肩头,看到湖心站着的她母亲影子。刘泠已经长成了十五岁的姑娘,不,马上就十六了。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