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颜的手,忽然重重地握拳砸在书案上。
原来,凌尤胜少年时便有“铁画银钩、书骨诗魂”之称,待发妻柳如眉过世后,一为不失去前岳父柳老将军这有力的靠山二为彻底洗脱谋害柳如眉的嫌疑,凌尤胜就将诸般心思都花在扮痴情上,既然以字画扬名,笔下自然要留下柳如眉的神韵,一连十年,日思夜想回忆柳如眉生前一颦一笑,一丝一毫在宣纸之上精心雕琢柳如眉眉眼。
不料竟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本在字画技艺上已经炉火纯青的凌尤胜,竟然除了描画柳如眉,再画不出旁的——为这缘故,凌尤胜对已化作白骨的柳如眉怨憎与日俱增。
虽说谢莞颜是朵解语花,但这难言之隐,凌尤胜万万不肯说给深深拜倒在他才情下的谢莞颜听。
谢莞颜眸子一动,疑心凌尤胜心里有了旁人,擎着一只夜光杯,含情脉脉地将一杯菊花酒递到凌尤胜唇边。
凌尤胜为掩饰,握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胜哥,还记得每年的今日,都要为莞颜做的事吧?”谢莞颜紧紧地搂着凌尤胜的脖颈,“莞颜当年拼尽一切,跟前程大好的程九一退亲,在子规巷里不人不鬼地跟了胜哥两年,如今虽进了府,但跟胜哥说句知心话都要躲躲藏藏,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鼻子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