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尤胜听见动静从房里出来,说道:“又不叫她们将这衣裳传到外头……峥儿,你不是放下了吗?”
“父亲,祖父已经收了你的月钱,你还要叫祖父不许二伯娘给咱们房里添置衣裳不成?——不然,叫九妹妹也披麻戴孝?”
凌尤胜一噎,才知道自己月钱也没了,先是一恼,随即又觉那月钱也没多少银子,挥手对洪姨娘四个说:“去将衣裳换了。”又望向凌雅峥,“峥儿,怎么过来了?”
“银子。”凌雅峥言简意赅地说,随着凌尤胜进屋子里,觑见凌尤胜在明间桌上一本书里抽出银票,接过来后,诧异地说:“就一千两?”
“……这只是其中一点,为父哪里是那等顾念着情谊送人一幅画,还跟人讨价还价的人?”凌尤胜故作镇定地说。
凌雅峥握着银票,推敲着说:“父亲画上一幅画,就能轻易地换来四五万两银子,父亲只给我一千,剩下的几万,打算给谁?”
“这兵荒马乱的,谁会花几万两买一幅画?”凌尤胜故作不在意地轻笑一声。
“可父亲的名声响亮得很,据说满天下人都以收藏父亲一幅画为荣。便是再兵荒马乱,二三万总是有的。”
凌尤胜咳嗽一声,在书案后摆着的大椅上坐下,望着面前的纸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