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满城白絮如雪,沾衣扑面,很是恼人。
今日苏恒回来,苏恒的嫔妃们必然要聚到一起。恰又是初十,正该是她们朝见我的日子。
因为我常年卧病,又对苏恒的嫔妃不假辞色,她们便尽量不来见我。除了刘碧君会亲自来,纵使我不升殿也在门前跪拜外,其他人都只在前一日递递牌子。等我去拜见太后了,才踏着我脚后跟儿跟去。
苏恒回老家祭祖后,我一病不起。宫中太后管事,这两个多月她们便都没在我跟前露过面了,连牌子也不递。
但我这几天都在太后跟前伺候着,又见了成美人,料想她们也该得了消息,知道我病好了。因此我今日还是正卯便命人开了正殿门,看她们如何应对。
卯时五刻。
殿外阳光越过格子雕窗落进来,将宫人的身形拖得柱子般长。
杨絮入殿飞扬,博山炉里香雾熏缭。
漏刻水滴滴答滴答回响。
我已洗漱完毕。
铜镜光哑,分辨不得肤色。然而我揽镜自照,依旧觉得自己气色好了不少。
红叶在背后帮我梳头,道:“卯前成美人派人来递了牌子,其他人现在还没信儿。”
我说:“那就是不来的意思了,让人都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