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汲取彼此的温暖也不够。
夜已很深,我们却都无法入眠,便点了一盏灯,倒了一杯店主人备在桌上的酒,相依相偎的谈天说地。
我们讲那些不曾有交集的过去,讲这些年不曾有彼此参与的乐事,仿佛这样才能将对方的生命填补。最后讲得讲无可讲了,便一起看着旅店墙壁上那张古旧而斑驳的地图。他的手指沿丝路游走,抵达地图之外渺远的尽头。
“我们可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沿栗特朝南,到大夏…”
弗拉维兹把地图撕揭下来,手绕过我的身体,搁在我的腿上,逐个念出每个古老的地名,甚至有些地方相关的传说,就像幼时那样一一讲述给我听。
我听得入神,却是因为他柔而沉的声音,心像积满了水的海绵,一点一点饱胀起来,落到至深的实处。
最后他讲到口干了,喝了一口酒问我,最想去哪。
我盯他手指的影子沉默片刻,才意识到我终于拥有了所谓的自由,却发现一直渴望的去处就在他的掌心里。是不是太不男人了?不,简直像个孩子。
“我一直想去探索更远的东方,譬如丝国,或者印度,去亚历山大也没有到达过的地方。”我啜了一口酒,指了指地图的边界,违心而假作雄心壮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