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墨知道先生不喜夜里房内太亮,用剪子掐断了两支蜡烛芯,红痕沿着笔挺瘦长的烛身流下,像两行泪。
“先生,公主颈间的红珠很漂亮,我今日忘同你说了。”杀墨一拍手掌,“先生你说,要是那谢家公子还在,与公主,也是一段天赐良缘吧。”
君瑕半截身体匿在一团阴影里,神色浅淡地捧起了一盏茶,“四兄弟里只你话多,我真该让杀砚跟着来。”
“……”杀墨脸色一暗,将小嘴一扁。
当初来时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还夸他最机灵省事。
这才过了多久啊,先生又变心了。委屈。
君瑕侧耳等了一会,微笑,“不是话多么,怎么又不说了?”
杀墨道:“先生,其实咱们家不缺人参,什么药材都不缺,为什么一定要赖在公主府?早早回姑苏岂不好?先生身子不好,养在姑苏倒还清净,汴梁闹腾得慌,实在不适合养病。”
君瑕道:“公主府,不也清净么。”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映着照壁烛火,幽幽微微浮出几缕影子,漫过了笑,“做人做事别太拘了自己,小心翼翼虽不错,可人生苦短